1939年,罗老就提前毕业,马上编入第12集团军的独立炮兵营并投入战斗,独立炮兵营直属第七战区司令余汉谋将军指挥,随时调配到各前线部队,没有固定的部队番号。罗老很清楚地说出当时余手下有三个这样的炮兵营,但没有团级的建制。
就这一年,罗老先后参加了粤北会战、长沙会战、桂南会战。罗老对昆仑关大战很有记忆,他说,那是一场名符其实的血战,国军牺牲了数千人马。
1940年,昆仑关战斗结束后,罗老提升为上尉营副,并随炮兵营转战各战场,东奔西走,参加过小规模的战斗不计其数,终于积劳成疾,加上水土不服,罗老患上了严重的脚气病(这是罗老所解释的病症,但有可能是其他更严重的未知疾病,反正是顽疾),部队一时医治不了,军医建议他回乡医治。估计是在42或43年,他就离开部队,回乡治病了。
当时抗战未结束,罗老回乡后,脚气病不久就治愈了,罗老归队心切,但家人力阻他返回部队,理由就是本来因水土不服才生病的,回部队后身体还得继续受罪。结果,罗老就选择留在家乡,当了几年老师。所以,罗老没有参加内战。
1949年后,罗老虽然是在家务农,但因参加过国民党的部队,被打成了历史反革命,80年后才平反。但也是农民的身份,84年罗老加入了黄埔同学会。
罗老很有军人的风范,说话不紧不慢,表情威严,但也不失风趣,当我与另一位志愿者小岑问起当时抗战部队的物质生活时,罗老笑着回忆起以前部队流传的一首打油诗加以概括:生涯最苦是吾曹,薪俸难追物价高。戎装处处催针线,头发蓬蓬待剪刀。堪叹脸巾疏过网,更嘲牙刷脱光毛。描述虽然有点情绪化,但对想像当时抗战的艰苦则可见一斑。罗老也感叹当年国军的武器装备落后,远不如日军精良,是“土枪土炮”,只能靠“死打硬拚”,可知损失是如何惨重。他还提及了好几位阳江籍黄埔战友的姓名,可惜他们都已经去世。